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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天送画之后,齐闲庭就一直单线联系温时溪,她快成了他的贴身管家。
为了避免和客人产生情感羁绊,“贴身管家”是采用轮岗制的。
杨茜尧考虑到齐闲庭是长住贵宾,为避免节外生枝,便默许了这种频繁的接触。她同时还不忘安抚温时溪,“他最多只住一个月,辛苦一下。”
温时溪和齐闲庭之间那道“话不过二”的界限,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
此刻的齐闲庭深陷在沙发里,后颈抵着靠背,手背虚掩在紧闭的双眼上,“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不会要投诉吧!温时溪心里蓦地一紧,职业性的应对方案在舌尖转了一圈,“请问是房间隔音问题,还是床垫硬度不合适?需要安排工程部来检查空调出风口吗?”
“都不是。”齐闲庭的手腕突然垂落到沙发边缘,表面在皮革上磕出轻响,“就是睡不着。”
“我们备有薰衣草和雪松味的助眠香薰。”温时溪背着服务指南上的内容,“或者给您换枕芯,我们有自研的五款枕头。”
十分钟后,温时溪推着银色服务车回到房间,车上整齐码着五种材质的枕头、还有一只天蓝色的深睡抱枕,像截取了一小块晴空。
她将枕头在床上铺好,声音轻柔,“试一下。”
齐闲庭陷进枕头里,后脑勺在记忆海绵上碾砖,发梢在雪白的枕套上蹭出静电。
第三个枕头换上去时,温时溪的指尖无意识掠过他的卷发,像一团被驯服的闪电,那些微卷的弧度里,还藏着未燃尽的电流,发出细小的噼啪声。
“有点奇怪,”齐闲庭的仰了仰头,“脖子后面空了一块。”
温时溪俯身时,制服领口漏出一缕小苍兰的气息。她伸手调整枕缘的弧度,手腕在他耳边带起一阵细微的风,“这样呢?”
齐闲庭掀开眼皮,灯光从她身后漫过来,在发顶镀上一层毛绒金边。他仿佛看见日出时抹橙红色的光,刺得眼眶发烫。
温时溪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看见他眼底浮起一层很薄的水光。
齐闲庭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都放在这吧,我晚上试一下。”
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