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绫说:“电影里花街那些女人,穿着那么厚的木屐、好几层和服、戴了又高又重的发饰,都是为了满足客人对美的期待和幻想。”
“就像胖胖的金鱼才值钱一样。”她嘴角勾了一下,“女主角最后从花街里逃了出来,即便可能会死,她还是跳出了‘鱼缸’,不再做一条美丽的‘金鱼’。”
温时溪立即在网上搜索了这部电影,“画面很美。”
“对,就是很美,没有那种黑暗的挣扎,一种另类的励志。”
余绫盯着桌上的咖啡吸管,语气里带着自嘲,“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也生活在鱼缸里,但我连金鱼都不是。”
她觉得自己既不漂亮,也不聪明,身处鱼缸,却不是靠美色生存的“鱼”。她只是一片“鱼鳞”,是让鱼闪耀的一个陪衬。
不对,鱼鳞至少能发光,她应该是鱼缸里更不起眼的东西,“我最多只是缸底的水草,连跳出水面的能力都没有。”
“嗳,你明明在说很难过的事,却美得像首诗。”
温时溪这句话让余绫怔愣了两秒,随即笑了出来,伤感瞬间消散在空气中,“你还怪会安慰人的。”
“我想想我是什么?”温时溪托着下巴,眼睛一亮,“那我就是青苔,只要我疯长,整个鱼缸都得看我的脸色。”
“好!”余绫举起咖啡,“就算是水草也要朝着光的方向生长。”
两杯咖啡在空中相碰,两滴液体从吸管里溅出,就像青苔和水草的孢子,在水流的撞击中浮出水面,借一阵风漂泊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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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闲庭是以为只有温时溪一个人才过来的,看到余绫时表情明显有些失落,但最终没说什么。
金鱼街被霓虹招牌染成一片斑斓,齐闲庭走走停停,水族箱的玻璃映着他模糊的侧脸。
温时溪和余绫跟在他身后几步远,余绫在手机上飞快打字:【你每天都吃得这么好?】发完还偷瞄前方那个被路灯拉长的身影。
温时溪抿着唇憋笑,指尖在屏幕上跳跃:【还行。】
余绫斜斜睨了一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