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初中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艺术是男人的整容刀。当时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三个“王子”,一个会画画、一个会小提琴,还有一个会唱情歌。
齐闲庭长得好看又会艺术,这是十分危险的。
他对温时溪的种种示好举动,同为男人的江获屿再清楚不过其中的深意。
先前他大度不在意温时溪接触其他异性,不过是仗着自己稳占上风,认定没人能真正构成竞争。
可齐闲庭不同,财富和地位都压他一头,这种全方位的碾压,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如鲠在喉的滋味。在真正的威胁面前,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慌。
他在对话框里输入带着撒娇意味的“怎么不等我”,仔细读了两遍又觉得像在责怪温时溪便删除了。
“齐闲庭怎么那么闲?”
“他车技怎么样”有我好吗?
“行,有人送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
江获屿至少在对话框里删除了八次,胸腔里翻涌着一股烦躁,他就是醋到不行!
可偏偏齐闲庭是顶级客人,既没有表白,又没有越界。江获屿要是沉不住气先出手,反倒成了心胸狭隘的莽夫。
空荡的走廊里,月光从尽头的窗户泻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黑色的伤口。
江获屿想,我老婆肯定不会跟齐闲庭跑,她是爱我的。可“肯定”这两个字立刻就在他心尖上咬出个血窟窿来。
齐闲庭是真的能带她见马斯克,甚至能把她的画炒进拍卖会,这是他给不了的高度。温时溪还年轻,谁年轻的时候就认死一个人了呢?
燥热的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凉浸浸地钻进他西装里。他的人还站着,灵魂已经蹲在地上无声流泪。
手机在掌心响了一下,震动像是直接撞在心口上。江获屿慌忙拿起来,指尖在屏幕上打了个滑,温时溪发来一条小红书荔枝酸奶冻,夏天封神吃法。下面跟着两个字:【想吃】
那团堵在心口的湿棉花笑一声就从喉咙里散了出来,他嘴角翘得快够着眉梢,手指敲得飞快,【马上做,回来就能吃了。】
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