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前排的wendy也很紧张,指甲正在大腿上跳出一串紊乱的节奏。江获屿的背影纹丝不动,温时溪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知道他后颈线条绷得笔直。
齐闲庭指尖在桌沿轻轻一扣,“江总不如把这幅画买下?就当作纪念这个……特别的时刻。”
江获屿眸光微动,心里快速算着这笔账:一个新锐画家的作品,确实不贵;比起追责的麻烦,直接买下似乎更省事。
正沉吟间,对面的齐闲庭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他神色的微妙变化,“江总出个价吧。”
温时溪故意挪动椅子发出声响。江获屿侧首,正对上她亮得惊人的眼睛,一瞬间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他轻笑一声,“温经理会画画,你觉得值多少?”
温时溪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挺直腰背,声音如碎玉落盘,“五千零五。”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向她投来惊讶的目光,wendy的表情似乎在说,“你可真敢开口。”
这个数字低得近乎羞辱,画廊方均面沉如铁,江获屿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看见齐闲庭的嘴角抽动,温时溪扬起下巴,字字铿锵,“齐先生说过,画这种东西,你觉得它值多少就值多少。”
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这幅画我很喜欢,我出五千零五。”
齐闲庭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温时溪脸上,喉间突然溢出低沉愉悦的笑声,那个在阳光下让他战栗的身影,此刻又鲜活地出现在他面前,全身的血液在用力翻滚着。他正要开口,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保安队长带着监控视频匆匆赶来。投影仪亮起,画面中一个穿着工装马甲的年轻男人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随后将口中嚼着的口香糖捏成水滴状,精准地黏在了画作上。
江获屿迅速和温时溪交换了个眼神,这是那天在1309他们撞见的人,怎么会这么巧!
视频播放完毕,会议室陷入死寂。整整十一天,画廊每日例检都没发现问题。江获屿缓缓起身,双手抄在兜里,垂眸睨着齐闲庭,“齐总,现在责任归属应该很明确了吧?”
江获屿带领着酒店众人离场,画廊团队仍坐在原位。监控画面仍定格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