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是他的亲娘,看病的人又是太医,听琴只是一个家中学医又后来跟大夫学了几年的丫头,连正式挂牌行医的医者都不是。
他信谁的?也很难说。
不过,她还是把听琴扶了起来,“你辛苦了,此事你已经尽力,心里不要有负担。”
江淮衣闻言眸色一沉,她这是不信他会相信她们?
他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罢了。
但江淮衣没有多说什么,沉声道,“听雨,去把常大夫请进来。”
“是,世子。”
听雨领命往外走。
常大夫?
这是个陌生的人物。
沈棠雪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既然是个大夫,就说明江淮衣是有备而来的,他也不是全然不信自己的。
片刻之后,听雨带了一位三四十岁的儒雅中年男人进来。
对方穿着一身青色的襕衫,头上也戴着襆头巾子,这分明是书生学者的打扮,结果他肩膀上又背着个药箱。
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个书生还是个大夫。
“江世子。”常大夫依礼先拜见了江淮衣,但转头就看见了沈棠雪这个小姑娘——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十七八岁的姑娘就是小姑娘没错了。
“常大夫,这位是我新婚的妻子。”江淮衣简单地介绍道。
常大夫又赶紧行了一礼,“常某拜见世子夫人。”
“常大夫不必多礼,想来世子请你过来,也是为了母亲的病。可需要我带常大夫过去?”
前半句是对常大夫说的,但后面半句,就是对江淮衣说的了。
江淮衣暗暗舒了口气,他的夫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看见常大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妨事的。事已至此,还是我亲自带着常大夫过去吧。”
慢性中毒这事,若是要彻查,肯定是瞒不过娘的。
还不如早点摊牌的好。
“那我陪世子一道去吧。”沈棠雪轻声道。
“好啊,我娘更喜欢你,说不定你三言两语就把她说动了。”
沈棠雪:我只是客套客套。
但这会儿也不是什么虚与委蛇的时候,侯夫人的毒是日积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