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的昆仑雪顶,年轻的陈青禾跪在西王母座下,掌心托着由烛龙逆鳞炼制的金簪。簪头镶嵌的赤焰核心跳动着熟悉的韵律,正是青禾如今眼窝中的骨火。西王母的冕旒遮住面容,只余声音如冰川崩塌:“此簪名‘墨临渊’,以神血为引,以人魂为芯,替本宫镇守归墟时间裂隙。”
画面突然破碎,青禾看见金簪在归墟漩涡中崩解,每一片碎片都化作墨临渊的幻影。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墨临渊,左眼已被玉镜碎片完全覆盖,嘴角扯出苦涩的笑:“看懂了吗?你我本是一体——我是金簪的器魂,而你,是被剥离的神血所化的骨灵。”
水龙卷中的冰棺突然剧烈震动,棺中女子的赤瞳睁开,倒映出青禾破碎的骨架。她抬手轻触棺壁,归墟的地脉竟随着她的动作开始逆向流动,沙砾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沙漏,漏斗中的时光之沙正缓缓倒转。
沙漏倒转
焚天咒的赤火终于从天而降,整片荒漠在天火中扭曲成诡异的几何体。墨临渊的鹤氅燃起青色火焰,露出后背由鲜血和咒文构成的《河图》刺青。他突然转身,指尖捏住青禾的骨腕,将他的手掌按在正在崩塌的冰棺上:“改命需要代价,青禾——而我的代价,是千年道行!”
刺青如活物般剥离皮肤,带着滚烫的鲜血贴在冰棺表面。归墟的时间骤然静止,天火悬停在半空如凝固的岩浆,水龙卷中的水滴冻结成璀璨的冰晶。青禾看见沙砾逆流成三千年前的模样,在时空裂隙的尽头,冰棺底部闪烁着熟悉的银光——那是纸鸢从不离身的耳坠。
“接住!”墨临渊的判官笔划破时空的刹那,青禾的骨爪本能地合拢。耳坠入手的瞬间,三千墨舟卫同时发出机械运转的轰鸣,它们的胸腔裂开,核心处的蓝火汇聚成青铜巨门的轮廓。门缝中突然伸出相柳的九根触手,却在触及老鲛七喷出的毒雾时,瞬间腐蚀成白森森的骨茬。
“走!”墨临渊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他推着青禾撞向巨门,左眼的玉石碎片中倒映着逐渐逼近的赤水巫潮。三百巫女的岩浆纹路已连成一片,在她们头顶凝聚出女魃的虚影,赤焰组成的巨掌正缓缓落下。
青禾被推入巨门的瞬间,看见墨临渊独身站在时间静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