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的手紧紧握住青禾的逆鳞手臂,她的指尖已开始透明,显然是魂体即将消散的征兆。青禾看着她眼中的自己,那个不再是青铜骨架,而是有血有肉的自己,突然笑了。他想起归墟中看见的沙漏倒转,想起墨临渊说的改命代价,想起老鲛七肋骨上的甲骨文。
“我选第三个。”青禾将纸鸢推入青铜门,逆鳞赤焰化作锁链,缠住西王母和金簪碎片,“我既不是器灵,也不是神,我是陈青禾——”他的身体在星砂中崩解,每一片逆鳞都带着甲骨文飞向四面八方,“我要自己刻写命格,哪怕,只是人间的一介凡人。”
青铜门轰然闭合的瞬间,纸鸢看见青禾的最后一抹笑容。她低头,发现耳坠中多了一粒星砂,上面刻着:「下次重逢,必是人间。」而在门的另一侧,青禾坠入黑暗,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墨临渊的叹息,老鲛七的怪笑,还有,陈老拐临终前的低语:“青禾,去昆仑,找你的心……”
悬棺城在星砂洪流中渐渐隐没,不周山残骸的裂缝里,西王母看着手中的金簪碎片,突然发现每片碎片上都刻着同一个字:“人”。她轻笑,将碎片抛向归墟,碎片化作流星,照亮了青禾坠落的方向——那里,正是人间的方向。
章末余韵
墨色蝴蝶穿越时空裂隙,停在陈家村的老槐树上。树下,一个孩童正对着纸鸢的画像发呆,他胸前挂着半枚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西方——昆仑的方向。蝴蝶翅膀轻颤,将“青禾”二字刻入孩童的掌心,随即消散在暮色中。
赤水河畔,老鲛七摸着独眼上的新伤,看着手中的青铜匣。匣中原本空无一物,此刻却多了半截逆鳞,上面刻着:「忘川水三斤,换墨临渊千年寿。」他咧嘴一笑,将匣子收入怀中,独眼映着归墟方向的星砂流,喃喃自语:“有趣,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昆仑墟深处,墨临渊坐在残破的日晷上,左眼的玉镜重新凝聚。镜中映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