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调出北京数据中心的3d建模图,鼠标光标停在标红的交换机位置。
那是唐慕白选定的“感染源”,病毒会顺着它爬向整个华北地区的网络节点。
“替换成我们的定制交换机,”他说,指腹摩挲着桌上的银色u盘——里面存着能阻断病毒传播的防火墙程序,“记住,螺丝要拧三圈半,他们的检修记录里写着这个规格。”
“明白。”王海应了一声,背景里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大副我修了十年船,拧螺丝比吃饭还熟练。”沈星河想象着他穿着蓝色工装,工具包别在腰间,正用改锥挑开交换机封条,喉结动了动——这个在海上漂了半辈子的汉子,此刻正用修船的手艺拯救互联网。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十点整时,沈星河打开暗网论坛。
他盯着空白的发帖框,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三秒,最终敲下:“有没有人还记得2000年的千年虫危机(y2k危机)?其实,我们真正害怕的从来不是电脑,而是失控的人类。”
屏幕上的回复像潮水般涌来。
先是几个老网民翻出千年虫危机的旧新闻,接着技术宅们开始分析“文明格式化”的潜在风险,有人贴出唐慕白团队近年发表的论文,用红笔圈出“秩序高于自由”的关键词。
沈星河看着滚动的评论,突然想起前世在商学院讲课时,学生问他“企业家的边界在哪里”——此刻他终于明白,有些边界,必须用舆论筑成。
二十三点五十分,指挥室的所有屏幕同时切换成倒计时界面。
沈星河的手心沁出薄汗,他抓起桌上的光盘(cd - rom,那是老系统源码的最后备份),指腹蹭过边缘的划痕——那是林夏去年生日时用圆规不小心划的,此刻倒成了最好的护身符。
“马尼拉节点已控制。”卡洛斯的消息弹出,附带一张实时监控截图:几个穿黑西装的人正对着失灵的门禁系统皱眉。
“北京交换机替换完成。”王海发来视频,画面里定制交换机的绿灯正在规律闪烁。
沈星河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启动镜像”的确认键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