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安跨步进来的时候,文京越已经喝了两盏茶,他这几日都住在王府里,一入夜就满院子闲逛,这会儿正困着,强打着精神,看向宇文君安。
宇文君安穿了件大红锦衣,黑色的墨发高高束起,红唇玉面,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采。
真漂亮呀!
他想,这么漂亮的人儿,怎么就被养成了杀伐狠厉的性子?
一想到宇文君安捅死陆斌时的样子,文京越的双腿就止不住的哆嗦,他悄悄放下茶盏,不动声色的按住自己的双腿,行礼的时候极尽恭敬,“见过世子!”
宇文君安先向宇文赞行了礼,才和文京越、姜丝雨回了礼。
“裴恒玉走了?”宇文赞觉得屋子里的全是自己人,自然不用再装病,他一边手指灵活的盘着一对儿龙凤白玉珠,一边道,“御林卫都听你的了?”
“不错!”宇文君安坐在下首,他示意侍女把茶盏放在桌上,说,“现在的皇城,都在咱们手里,父王想要做什么,只管说就是!”
“不急!”姜丝雨道,“裴恒玉此次出征,带了多少人马,你知道么?”
此话一出,宇文赞盘着白玉珠的手一顿,另一边的文京越也醒了个彻底,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盯向宇文君安。
宇文君安的笑容没有迟滞,他十分自然的伸出了五根手指,“京郊大营的所有兵马,一个没留,全都跟了去!”
“裴恒玉只带五万兵马,就敢御驾亲征?”想到季成远拥兵十万,没有和裴恒玉对上过的姜丝雨,哈哈大笑,“咱们就坐在皇城里,等着季氏的兵马,打上上京吧!”
“怕是没那么容易!”见识过裴恒玉吞没南楚的宇文赞,在心里骂了一声蠢货,他缓缓转动手中的白玉珠,道,“裴恒玉久经沙场,本身就是以一敌十的猛将,这场仗胜负难料,咱们还是等消息做实,再做打算!”
文京越得过宇文君安吩咐,知道此间谈话会被姜丝雨一字不落的传去给季氏,他不吭声,只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瞧着宇文君安。
想了一会儿,文京越就明白了宇文君安的意思。
他暗暗在心中措辞,想着一会儿传往桐城的信鸽要怎么写,才能让季氏相信,裴恒玉此次带了五十万大军,前去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