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在他心中激烈撕扯。
最终,他还是艰难地挤出声音:“仙安姑娘!”
他及时改口,声音干涩沙哑,“我我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凡人,从未修行过!我根本根本不知道我的灵兽在哪儿!连个影子都没有!”
“仙?”
安若溪刚要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头。
月光下,她惨白的脸上,那抹幽绿的竖瞳骤然收缩!“你叫我什么?”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
陆逸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您您修为通天,风华绝代,自然是是仙子”
他试图用恭维换取一丝渺茫的生机。
“呵仙子?”
安若溪忽然笑了,那笑声短促、尖锐,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和深入骨髓的悲凉。
曾几何时,冰清玉洁,师承寒月女帝,被无数人尊称一声“小仙子”可十年囚笼,血海沉浮,她早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安屠夫”!
那点可笑的过往,连她自己都恨不得亲手碾碎!
她眼底最后一丝波动彻底冻结,只剩下冰封的漠然。
她抬手指了指陆逸的额头:“你这里,有块红色的‘囚印’,是能契约本地那些怪胎的唯一凭证。契约成功,印记自消。”
她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这里的晚上有红月,红月会唤醒寂天之力,人和兽都会疯!”
她最后瞥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茅屋,“想活命,天亮就滚出去找!能不能在变成疯子或者饲料前找到它”
安若溪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鬼魅,只留下冰冷刺骨的余音在夜风中飘散:
“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陆逸独自站在茅屋前,刺骨的夜风穿透单薄的衣衫。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再次刺破掌心,鲜血的腥甜和剧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灵兽!找到它!驯服它!
这是他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城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叫囚笼之地!这座城”
安若溪冷得像万载玄冰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幽幽传来,带着最后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