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准备离开时，帐篷的拉链突然被拉开。
顾长夜登时僵在原地。
邱月霜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开口：“就打算这么走了？”
夜风从敞开的帐篷口灌入，带着海边夜晚独有的凉意。邱月霜盯着顾长夜的背影，等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顾长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有回头，目光固执地盯着地面上一块被月光照亮的石子：“你的伤……需要处理。”
邱月霜心底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谢谢。外面挺冷的。”她说完就钻回了帐篷，留下拉链敞开着。
帐篷内透出的暖黄色灯光在地面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映出顾长夜的影子。那道影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动了动。
高大的身影在弯腰钻进来时差点撞到顶。邱月霜没有抬头，受伤的左臂搁在屈起的膝盖上，血迹在绷带上洇开一片暗红。
她用右手笨拙地翻找药箱，同样受伤的右臂已经没那么灵活。
“谢谢。帮大忙了。”她嘟囔一句，试图用牙齿咬开药膏盖子。
帐篷内空间狭小，随着顾长夜钻进来，顿时充满了他的气息和体温。
“我来吧。”他从她手里拿过药盒，指节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两人同时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
帐篷内只有药膏盖子被拧开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恍惚之间，像是真正的夫妻，正在互帮互助，给对方疗伤。
“为什么那么冲动？”顾长夜压低声音，一边用棉签蘸取药膏，一边刻意避开她的目光，“池澈摔下来也死不了。”
邱月霜轻笑：“职业习惯吧，看到有人危险就忍不住。”
顾长夜的手停顿了一瞬：“哪怕对方是兽族？”
“正因为对方是兽族——嘶。”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邱月霜倒吸一口冷气。
顾长夜猛地俯身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他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侵略性的光。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他一字一顿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