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夷公与秦沐秋赶忙跪地行礼,齐声说道:“陛下万安。”
东昭帝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一番后,缓缓开口:“秦将军,沐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秦夷公从宽大攀云袍袖中掏出两枚黄铜虎形牌,双手呈上:“陛下,臣年逾花甲,鬓染秋霜,目力减浊,诸多事物已力不从心,边缘战事吃紧,还望陛下收回虎符,另择得力干将。”
秦沐秋恭敬地跪在地上,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态度。
她们两人商量了半月,也纠结了半月,她们一家子子孙孙生来便只有一道宗旨,那就是保家卫国,守护百姓安宁。
但他们霸权太久,东昭军被秦夷公一手带起来,哪怕他的态度依旧诚恳,站在东昭帝这一侧,但树大招风,引得朝堂纷纷侧目。
东昭国已是大国,无小国轻易来犯,边关的战事不过是小国的试探,不成气候。
加上阮倾禾又那样小,独自留在宫中他们实属不放心,因此他们便做出了交出兵符的举动。
他们行得正,站得直,不怕帝君怀疑或是调查,但倾倾不行,她的人生不应该充满离别。
若是后来真有小国敢冒犯东昭国,他们没有兵符又如何,就算只剩他们一家,也会跟敌军扞卫到底。
两人恭敬沉稳的跪在地下,秦夷公高高托着手中的虎符。
屋内静谧无声,窗棂外清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清晰动明。
东昭帝低垂着眉眼,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佛珠,珠子晶莹剔透,散发着冷光,幽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轻笑出声:“护国大将军,你是跟随父皇开国的老将军,朕心中敬您,边关情况您最熟知,此时收回兵权恐怕……”
秦沐秋闻言膝行一步,从怀里拿出四本书,里头都是由秦夷公亲手写上去的,连舆图都是他凭借着记忆,加上与阮江澜探讨,每一条线路与山脉都详细记录。
“陛下,这是臣妇的父亲与儿子记录的边关舆书,陛下过目。”她双手呈上。
跟在东昭帝身边的太监,觑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