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浟渺海恢复,再去,依旧是深海。几个来回的折腾,沧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他答应了那个女人去接她的,却屡屡受挫,无法达成。她是不是还傻傻地在那片沙地等他?不知道有没有晕死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再袭击她。就她那个虚弱的样子,随便谁给一巴掌就能把她扇晕过去。而且,他不能失信于人啊,如果她还在等他,但是他却去不了……
越想越烦躁,沧童在浟渺海中暴怒地翻腾,激起数丈高的水花,甚至冲出海面,在浟渺海之上肆虐。浟渺海中的水族看到沧童这副暴怒的模样,纷纷躲得远远的。
鬼使神差地,他一个腾身而起,向水泽仙山冲去。此刻,他突然有些想念水泽长庚。虽然他总感觉自己是被水泽长庚牵着鼻子走的圈养猎物,时刻处于被算计之中,但如今挣脱了束缚,他反而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他第一次意识到,水泽长庚那张运筹帷幄的笑脸,竟成了他心中不可或缺的依靠。如今,他独自面对这种棘手的问题,却找不到人可以帮他,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倍感无助。
水泽仙山南门口,氐族人黑压压一片,为首的白符禺,面容肃穆,眼神中却难掩一丝得意。
“奉神谕,水泽长庚已故,氐族特来接管水泽仙山,你可有异议?”白符禺朗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兄长身故前,命我暂代仙山事务。我本也做得不好,但神君槐灵就在仙山对我也是颇为信任、诸多教导,近日时常在一处,并未听闻传出此等神谕,你是不是搞错了。”回话之人略显局促,面对白符禺及其身后倨傲张扬的众人,陪笑着挠了挠头,他正是言言妁尔的三哥,巫遗族的裂云戎。
裂云戎身材精瘦结实,个头不高,骨架并不宽大,乍看之下甚至有些单薄,面容清秀,一双总是微微弯起、仿佛含笑的眼睛,无论与何人交谈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带着风吹日晒的粗糙感,头发随意束起,身着耐磨但不起眼的粗衣,看上去像个普通的猎户或樵夫。
“胡说!神君只有一位,便是杜衡神君!一棵花槐成精也敢妄称神君?快放我进去,或让他自己出来!”白符禺自然知晓离栎及离栎告知天下神君归来的消息,但此刻他断不能承认。望曦曾传信,此刻是夺取水泽仙山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