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开门的温婉女子,山中家的少年极为拘谨地送上了拜访礼:“您好,冒昧来访,我是来找勇树的。”
女子了然地露出歉意的微笑:“勇树吗,他不在家里…大概是又去了墓地那里,你如果要找他的话,就去那边看看吧。”
小星悄悄抬眼,隐晦地看了一眼面前女子——她仍然穿着一身漆黑的丧服,眉目哀愁,望向远处的目光带着点点恍惚和担忧。
卡其色短发的少年立即应了一声,告辞后就飞奔向墓园而去。
在一片庄严肃穆排列得整齐划一的墓地内,山中小星一眼就望见了那个站立着的黑发少年。
少年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白色的束腰缠得紧紧的,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会勒断那纤细的腰肢,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黑色服饰的映衬下越发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仿佛幽灵一般矗立在那。
勇树低着头,黑发齐整地梳到脑后,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面向一处崭新的墓碑。
饶是以山中小星平时与他相处时的不拘小节,此刻也知道不应去打扰,便默默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这场吊唁的结束。
只是这安静实在持续了太久,久到等待之人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快步上前轻唤一声:“勇树?勇树!”
无人应他,只是靠近的小星已经清晰地看见了那张苍白的面色和近乎无色的嘴唇。
原来刚才他所见到的白并不是黑白产生对比之后的错觉,而是日向家的这个少年真的身体有异,是真正的憔悴的苍白。
他轻轻碰了碰勇树,就眼睁睁看着刚才还笔直站立的少年风中落叶般地朝着另一面倒去。
“喂!”
一声悉索的声响之后,小星将自己垫在了对方身下,稳稳接住了昏迷的日向勇树。
如此近的距离,对方呵出的气息都落在山中小星的脸上,灼热急促的气流让这个少年瞬时眉头皱地更紧。
他探出手摸了摸,果不其然,怀中之人是发烧了。
淡淡的怒意涌上,可是瞧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脆弱的脸,山中小星却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语,只能咬了咬牙奋力起身把人拖起来背到了身后。
一个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