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达眼珠瞪如铜铃:“黄袍?咱们王府的黄袍早被仁政弟裁去做了帐幔!忠王总不能抢块帐幔谋反吧?”
洪仁政在雕花椅上扭如蛆虫,椅脚吱呀作响:“天王!达兄这脑子比天京城墙还漏风!忠王心思岂是咱等凡夫能揣测?许是给您献‘防火防盗防忠王’的妙计也未可知?”
洪秀全抚额长叹,指尖在案上画太极:“仁政啊,你当文官当出癔症了!李秀成若真带兵杀入……”
忽摸脸自照。
“朕这张面皮,挂城头当箭靶都嫌不够圆溜!”
洪仁达灵光乍现,拍案震落烛泪:“天王!不如先发制人?令仁轩兄扮稻草人守城门吓退忠王!再让仁政弟提朱笔在城墙写‘忠王至此,赐食臭蛋’?臭蛋熏天,忠王必不敢近!”
洪仁轩嘴角抽搐,洪仁政的毛笔“啪嗒”入砚,溅墨如泼云。
洪秀全彻底气结,揪洪仁达领口:“达哥!你脑壳里装的不是草包,是陈年炮仗!朕如今倒疑心……李秀成进京,莫非是来救朕于你三人这‘活宝劫难’!就怕李秀成是不是另有所图。”
洪秀全喉头一哽,话头便似卡了鱼刺般再难吐出
\"莫非天王您怕忠王李秀成突然起兵反了?\"
弟弟恤王洪仁政屁股在椅面上扭了扭,活似烙饼翻面,又续道:\"人心隔肚皮哩!天王您这担忧倒也不无可能——谁不知如今李秀成势大如天?他若真反了,怕是连天王宫门前的石狮子都要被他拔了须去!\"
洪仁政此言一出,洪秀全惊得冷汗沁背,心道:这厮若当真带兵入城,自己岂不成了砧上鱼肉?
眼下这李秀成,于他而言恰似烫手山芋——丢不得,捧不得,生怕人跑了,又怕人咬手。
\"诸位皆是朕手足,这天国万人靠不住,唯仰仗尔等兄弟了!\"
洪秀全环视众人,声颤如风中残烛。
洪仁达、洪仁干二兄弟面面相觑,活似两尊泥塑木偶。
忽闻洪仁干一拍大腿,献计道:\"既怕他反,何不趁早除了他?这叫"未雨绸缪"!\"
此言引得满堂嗤笑,洪仁达白他一眼,斥道:\"好个未雨绸缪!陈玉成殁了,清妖都打到眼皮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