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贾张氏的背影,忽然冒出个念头:这个院子,不会一直这么“太平”下去的……
天色渐渐由清晨的泛白转成了淡淡的青灰,四合院的上空低压着一层云,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洒下点什么似的,但就是迟迟不肯落。院里几家的窗户陆陆续续打开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孩童的吵闹声,还有老头老太太的咳嗽声,渐渐让这一片安静的老屋恢复了生活的气息。
可与热闹相反的,是何雨柱屋里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的沉默。
何雨柱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右手无意识地搅着碗里已经凉掉的面糊。他面色沉沉,眉头紧锁,那双惯常带着几分油滑笑意的眼睛此刻如死水一般,静得可怕。
“咸面,咸面。”他低声嘟囔,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磨出来的,“我这手艺出身的人还会不清楚怎么配料?一斤面,我加了几克盐我都心里有数。”
“她贾张氏倒好,昨天哀求得跟什么似的,今天转脸就骂,骂得跟我给她下了毒似的。”
他忽地站起身,把手里的勺子一扔,“啪”地一声砸在桌沿,发出刺耳的响动。紧接着,他大步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呼吸着院子里那一股清晨的潮气,仿佛想把心头的那口闷气一起吐出去。
这时候,徐峰正好从东屋方向走回来,怀里夹着一条折叠整齐的湿毛巾,脸色倒还算平静。他看到何雨柱这样,眉头微挑,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
“还在想那袋面?”他站在门口,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沉稳。
“她骂得难听。”何雨柱喉咙一哽,声音低了几分,“我一个大老爷们,平时嘴上不积德点也罢,可好歹做的都是实在人事儿。她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说咸就咸,锅糊了都能赖我头上。”
“你别往心里去。”徐峰走进屋,把毛巾搭在桌沿,“她那脾气,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见。”
“可她今儿那话,真是骂得狠。”何雨柱顿了顿,忽然自嘲一笑,“还说我脑子进了水。”
徐峰抿了抿唇,沉思片刻才道:“柱子哥,有时候啊,咱们得考虑清楚——这帮人,图什么。”
“你说她图什么?图那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