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沈容清坐在铜镜前,仔细端详这张陌生的脸。镜中的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容貌清丽但略显憔悴,眉宇间有着挥之不去的愁绪。最引人注目的是右额角一道尚未痊愈的伤口——那是原主\"意外\"从楼梯上摔下时留下的。
\"这可不是意外。\"沈容清轻抚伤口,眼神冰冷。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那天是柳如烟故意在楼梯上洒了油,而齐修远明明看到了却装作不知。
\"夫人,老夫人那边传话,说您既然醒了,就该去请安了。\"小桃小心翼翼地通报。
沈容清挑了挑眉:\"我昏迷三天刚醒,她就急着要我去请安?\"
小桃低头不敢答话。
\"更衣吧。\"沈容清站起身,\"我倒要看看,这齐家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穿戴整齐后,沈容清带着小桃前往老夫人的松鹤院。一路上,府中下人对她的态度敷衍冷淡,有几个甚至明目张胆地窃窃私语,毫无尊重可言。
\"听说夫人醒了?\"
\"醒了又如何?老爷的心早就在柳姨娘身上了。\"
\"就是,柳姨娘肚子里可是有齐家的种\"
沈容清目不斜视地走过,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看来原主在齐府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松鹤院内,齐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喝茶,旁边站着几个伺候的嬷嬷。见沈容清进来,老夫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儿媳给母亲请安。\"沈容清规规矩矩地行礼,礼数周全却无半分卑微。
老夫人这才抬眼,冷淡地说:\"听说你醒了。身子骨这么弱,怎么当齐家的主母?修远需要的是能为他开枝散叶的妻子,不是个病秧子。\"
沈容清微微一笑:\"母亲教训得是。不过儿媳这次摔伤,倒让我想明白许多事。\"
\"哦?\"老夫人略显惊讶,显然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儿媳会这样回应。
\"比如,\"沈容清不紧不慢地说,\"一个家族要兴旺,首先得家和万事兴。丈夫宠妾灭妻,传出去对齐家的名声怕是不好吧?\"
老夫人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话!如烟怀的可是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