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入关后,就和诸山棚说,此战我军只罪首恶,余党全赦,愿出关投降者,只需在后背写‘顺’一字,然后裸衣出降就可。我主仁厚,必使尔等有福报。”
细作哭喊着:
“终于等到仁刺史来也,真救我山民于水火。”
高仁厚拍了拍这人,给这人解绑后,留他在营内吃了顿酒肉,就放他回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团将孙传威,见了后,摇头道:
“都将是要策反关内贼众?不过就我看,这怕是行不通的。不打疼他们,他们如何愿意投降?至于那人说的什么山内良民,就很好笑。”
孙传威自然是有发言权的,他们当年就是被安置在山内守关隘的雄边子弟。
一开始都是良家子,但后面呢?不过数年,也就和山棚差不多了。
所以孙传威晓得对面关上的山棚们是什么心态。
但高仁厚听了后,却哈哈大笑,捻着胡须笑道:
“老孙急什么,且看后面。”
说完,高仁厚下令,在寨外继续挖一条堑壕。
……
那细作回了关后,和关上的人打了招呼,就直奔关后校场。
他一进来,就看见一人,头系绛色额巾,跃马持弓,奔驰间,左右射靶,箭矢中垛,透木三分。
此人见到了进来的细作,没有理会,而是驰到了戟架边,拿出一柄马槊,槊长丈八,杆上布满刀劈剑砍的痕迹,留有着岁月的气息。
但唯有马槊上的长剑,依旧寒光流溢,杀气凛然。
此骑士取下马槊后,方寸间完成了转马,然后夹槊回冲,奔腾如下山之虎,将前排布满的一排草人全部铲飞。
等这名骑士彻底完成训练后,那细作才拍手大叫:
“兄长武德更充沛了,这八百里大别山能有兄长武艺者,又能有几人?”
那骑士听了细作的话,嘴角笑着,然后下马后,先是给战马擦了汗,然后才给自己擦完。
然后他才走过去,笑骂:
“你还晓得回来?外面光州军都已经杀到眼前了,你还不给我省心。今早听喽啰们说,你出关去看那些光州兵,我都差点以为要没了你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