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咱们也去攻了那水边的小寨,但情况如何你们也看得出来,丢了数百兄弟,最后连人家寨门都没摸到。而这还是人家来的一点人,等人家主力到了,咱们更打不过。这不是我要涨人志气,而是咱们都是肩膀上扛数百条命的,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但咱们破不了这光州军,可那些光州军能奈咱们如何?就他们那点人,一出营,我们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他们。至于人家大兵再来,我们就往山里一躲,他们那么多人要不要补给?咱们直接绕到后头给他断了,到时候直接给他堵在前头,饿都饿死他们。”
“所以这些光州军实际上不足为虑,反倒是咱们要考虑一点其他的。”
大伙疑惑,不晓得除了要打退光州军之外,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然后就听这周大郞说道:
“这两日陆续下山的棚众,少说有过万吧。这是咱们西山少有的大事,可见咱们山里人遇到大事了,还是能齐心协力的。可下来这么多人,这人吃骡子嚼的,咱们就是再满仓满谷,也经不住这么吃啊。所以必须得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见大伙在思考,周大郎终于开始下了猛料,说道:
“我不瞒大伙,舒州那边的人找过咱,让咱带着兄弟们一起去舒州发财。咱们和那些舒州山棚是有恩怨,但人家这次做得确实没得挑,舒州本来是人家碗里的食,现在却愿意给咱们兄弟们分,我看这事能弄。”
这时候,有个棚帅站了起来,指着周大郎骂道:
“周大郎,我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好法子呢?原来就是带着兄弟们去给舒州棚子做狗?我三个兄弟死在了他们手里,你让我去给他们做狗?我草拟祖宗!”
说完,这个棚帅就大步出帐,有几个人本也要跟着出去的。
忽然从帐外冲进来两个武士,举着横刀就斩在了这个棚帅的脖子上,顿时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涌出,那人连话都没来得说一句,就倒在了刀下。
这一刻,帐内静如寒蝉,连呼吸的声音都小了。
那位周大郎这会才走了下来,他看见这棚帅脖子被砍了一半,首级和身子就是皮肉连着,骂了那动手的武士:
“废物,连刀都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