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赵六、豆胖子这些人也盘着腿,围着火炉坐着,毛毯上到处都是一些橘子皮,还有两条小猎犬,正摇着尾巴,疯狂在赵怀安的软榻边打转。
当忐忑、惊惧的寿州兵马使张翱被引入船楼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闻着浓烈的橘子味,张翱口齿间一下子就分泌出了唾液,不动声色咽了下去后,他小心地向着软榻上的赵怀安行礼:
“末将张翱见过使君。”
他没敢抬头,直到赵怀安喊道:
“起来吧,这大冬天的跪在那,即便是木板也够冷的,来,就坐我边上。”
说着,赵怀安瞪了瞪自己傻傻的义子赵文辉,让他给人家挪个位置,不晓得堵着人家路了。
赵文辉正吃着橘子,抬头就看到自家义父瞪着自己,正纳闷呢,就仰头看到一张尴尬的脸。
他不情愿地“哦”了声,然后将屁股下的软垫往前挪了下,留出了道缝,意思就是你张翱就这样过吧。
张翱没敢说话,此时楼内少数二十多人,各个都盯着自己,有笑着的,有咧着嘴角的,还有面无表情的。
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抬脚,侧身,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脚踩到这位少年郎的垫子。
好不容易穿过后,前面还有七八人,各个盘着腿堵着路,而且没有丝毫要让的意思。
张翱不敢抬头向赵怀安求助,只能一边抱歉,一边等人让个空,然后他就这样一步步挪到了赵怀安旁边。
短短七八步路,张翱的后背全是汗。
只能怪这火炉太热了。
等好不容易到了赵怀安的软榻旁,他不敢坐,甚至因为旁边的人只给他留了个非常狭促的空间,也就勉强双脚并着放而已。
如此,张翱就这样,双脚并拢,向赵怀安深深地弯着腰,然后等赵怀安说话。
赵怀安看着这位寿州大将,按理说这人也算是自己乡党了,但却怎么都没在这人身上看到他们霍山好汉的血性。
摇了摇头,赵怀安将一个橘子递给了张翱,笑道:
“尝尝橘子,从咱们淮南带来的,不是颍州这边的。”
张翱受宠若惊地接过橘子,捧着它,先是闻了一下,沉醉道:
“嗯,是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