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一愣,一张柔美的脸有些发白,“月奴,这……娘听说,瑞王要抬你做通房,你、你为何还要走?外面的日子,不好过。”
奚月奴咬唇。
外面的日子不好过,瑞王府里的日子更为艰难。
“娘,女儿当年答应进瑞王府,为了就是今日,能走出奚家。”奚月奴顿了顿,眼眶发胀,“这三年来,女儿没有一天能忘记您在奚家遭过的罪,受过的苦。娘,三年前你我都约好了的。女儿是晚了几日,可今天,一定要带您走。”
“可、可……瑞王许吗?”
时间紧迫,奚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过来。
奚月奴压低嗓音,把自己如今身契的情况,飞快地说给万氏听。
奚月奴:“……娘,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只要咱们出了奚家,女儿便是平民。没人能再抓女儿回去。”
“是了,你的身契已到期。可娘,还是奚家的妾啊。”
“娘,您的放妾书呢?”
三年前,奚月奴答应做瑞王的试婚丫鬟之前,可是用碎瓷片抵在脖颈上,逼着奚铭写下放妾书,看着他签字,盖上官府的印信。那薄薄的一张纸,写得清清楚楚,三年后,无论奚月奴得不得子,娘都自由了。
万氏的自由身,是奚月奴苦熬了三年,才换来的。
万氏眼眶发红,声音微微颤抖,“放妾书……被老爷拿走了……”
“奚铭……”
“月奴,他毕竟是你爹……或许,你去求他,他会给你……”万氏柔声劝慰,“或者,你再等等……”
“等不得了。”奚月奴眼中泪意褪去,露出黑曜石般的冷光,“娘收拾好物什,在此处等我。那放妾书,我去问奚铭讨来。”
“月奴……”
万氏刚要阻拦。
一道冷硬声音自门外传来,“好贱婢,你羞辱了灵儿,竟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