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哪儿哪儿都比这个弟弟强。唯独那军功,自己没有。
穆京之中,朝堂之上,不知多少人暗地里说他这个从未挨过皇帝训斥的贤王,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过,故而从未错过。
不过是个从不干实事儿的漂亮摆件儿罢了。
沈摧说他多管闲事,就像一根针刺入心间。也疼,但更多的是,叫人恼怒。
恪王牵动唇角,笑了笑,“四弟,你做事孟浪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管一管。你我一母同胞,我不管,难道眼睁睁看着你铸成大错?这城门,关不得。你身在高位,更该知道,一举一动牵连多少民生。刚才,就有一家人急着出城见亲人最后一面呢,你也拦着?”
知道恪王最善东拉西扯,沈摧懒得和他多说。他冷淡道:“真有急事要出城的,本王不拦。你们出去都有什么事情,一一跟本王说明。”
“四弟,这太麻烦……”
“不麻烦。”沈摧一挥手打断,“本王丢的东西十分重要,今日一定要找到。”
“丢东西而已,不过是件小事。四弟何必这般计较?”
沈摧闻言,垂下眸子轻轻一笑,“开不开城门,也不过是件小事,皇兄不也这般计较。怎么,皇兄这般拦着,是认得那携宝潜逃的逃奴?不会是皇兄把人藏起来了吧?”
“怎会?我……”
沈摧又一次打断。修长有力的手指牵动缰绳,控着马,一步一步走向……
奚月奴那辆车!
沈摧目光盯着眼前那张瑟瑟发抖的旧蓝色车帘,声音冷得好似能把人浑身的血都冻上。
“就是你家要死人,急着出城去看?”
沈摧耳朵力好,听得到车厢内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像是……人怕极了的模样。
“呵……”
沈摧冷笑一声。
车厢里没有答话。
男人等不及了。他眸中厉光一闪,伸手直接抓向那车帘。
一把掀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