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多言,只道:“许先生之言,老臣定会如实禀报陛下。”说完,便匆匆告辞。
待霍光走后,刘据才松了口气,对许辰道:“先生今日之言,可谓振聋发聩。只是,如此直言,会不会触怒父皇?”
许辰摇了摇头:“殿下放心,陛下乃千古一帝,自有明断。臣所言,皆为肺腑。若陛下真欲中兴大汉,必会采纳。”
他心中却在想,皇帝恐怕早就知道这些问题,只是在等一个契机,或者说,在等一个能替他把这些话说出来,并且有能力去解决这些问题的人。
而他许辰,愿意做这个人。
霍光回到宫中,将许辰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刘彻。
刘彻听完,久久不语,脸上看不出喜怒。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这个许辰……有点意思。”他非但没有生气,眼中反而闪过一丝赞赏。
“陛下,那匈奴之事……”
“匈奴之事,暂且不急。”刘彻摆了摆手,“许辰说得对,攘外必先安内。朕这宫里,确实该好好清理一下了。”他顿了顿,又道,“你去传桑弘羊来见朕。”
霍光心中一动,桑弘羊主管盐铁之事,陛下此时召见他,莫非真要听取许辰的建议,整顿盐铁新政?
桑弘羊很快便来到刘彻榻前。
刘彻屏退左右,只留下桑弘羊一人。
“桑爱卿,朕听闻,你对盐铁新政颇有微词?”刘彻淡淡问道。
桑弘羊心中一紧,不知陛下是何用意,只能谨慎回答:“臣不敢。盐铁新政乃陛下高瞻远瞩,为国库计,为万民计。只是推行之中,或有些许瑕疵,需得时时修正。”
“哦?瑕疵?”刘彻似笑非笑,“朕今日听太子宫的许辰说起,他对盐铁均输颇有些独到的见解,认为盐铁之利,当藏富于民,而非竭泽而渔。你以为如何?”
桑弘羊大惊!许辰?那个太子近臣?他竟然敢妄议国策?而且还说到了点子上!
桑弘羊推行盐铁新政,本意是好的,但实际操作中,确实存在官商勾结、层层加码的问题,导致民怨颇深,与他最初设想的“与民争利,实为利民”相去甚远。
“陛下,许辰不过一黄口小儿,其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