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信息,最直接的来源,便是太子。
当然,还有许辰本人。
“宣许辰。”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空气又冷了几分。
不多时,许辰到了。
依旧是一身羽林卫郎将的劲装,踏入御书房,从容行礼。
“臣许辰,参见陛下。”
刘彻端坐龙椅,久久没有让他平身。
御书房内静得可怕。
只有案上烛火偶尔爆开一点轻微的噼啪声响。
许辰就那么躬着身,纹丝不动。
仿似感受不到那泰山压顶一般的帝王威势。
良久。
“许辰。”
刘彻终于开口了。
“唆使太子,当街斗殴,致储君受伤,你可知罪?”
声音冰寒刺骨,不带丝毫情感。
许辰缓缓直起身子。
“臣有罪。”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哦?”刘彻眼皮微抬,“何罪之有?”
“臣思虑不周,未能万全护卫太子殿下,此为失职之罪。”
“其二,臣未能料到长安城中竟有恶徒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以致惊扰殿下,此为失察之罪。”
“其三,臣未能有效约束自身,与恶徒发生冲突,波及殿下,此为鲁莽之罪。”
许辰一条条说着,语气平静,却又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
刘彻哼了一声。
“说得倒是轻巧。”
“这几条罪,随便哪一条,都足够摘了你的脑袋。”
许辰脸上毫无惧色。
“臣自知罪责难逃,甘愿领受陛下任何责罚。”
“只是。”
他话锋猛地一转。
“只是什么?”刘彻立刻追问,他知道,戏肉来了。
“只是臣有一事不明,恳请陛下解惑。”
“讲。”
“那王麻子,不过一介泼皮无赖,何以能在长安城中横行无忌,鱼肉乡里多年而无人过问?”
“京兆尹难道是瞎子聋子不成?”
“亦或者,其背后另有强大靠山,使得官府之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