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陈长歌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染坊后墙跑。
可刚跑到半路,光壁“轰“地碎成金粉,林小墨踉跄着栽进他怀里,喉间涌上腥甜——三敕令阵果然耗血,她能感觉到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
“小墨!“
熟悉的粗嗓门从左边传来。
林小墨抬头,正看见张铁柱举着根烧得通红的铁棍冲过来,身后跟着七八个贫民区的青壮年,有人举着菜刀,有人提着泼了黑狗血的竹筐。
张铁柱的左脸有道血痕,大概是被鬼爪抓的,却笑得跟没事人似的:“奶奶的,老子说过要护着这片地!“
他一棍砸在最近的亡魂身上,铁棍穿进鬼身的瞬间腾起青烟,那鬼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缩成团往阴雾里钻。
林小墨眼睛一亮——黑狗血和烧红的铁器对这些被怨气强化的亡魂竟有奇效!
她迅速摸出怀里剩下的符纸,蘸着张铁柱递来的黑狗血重画:“老陈,带他们守左边!
铁柱,你带人去右边引开那些青面鬼!“
陈长歌没说话,只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刀磨出的茧,粗糙却温热。
林小墨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破庙里,他也是这样捏着她的手,替她包扎被妖物抓伤的伤口——那时他还冷得像块冰,现在倒像块烧红的铁。
战局暂时稳住了。
张铁柱的人用黑狗血泼出防线,陈长歌的刑刀专挑亡魂的命门(其实是怨气最浓的脊椎骨位置),林小墨则见缝插针地补符。
可随着时间推移,林小墨的动作越来越慢。
她能感觉到体力在流失,刚才的三敕令阵几乎抽干了她的血,现在每画一道符都要咬着牙才能稳住手。
“不对劲。“陈长歌突然低喝。
他的刀停在半空,刀身上的亡魂黑雾竟比之前更浓了。
林小墨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正看见沈青冥在残楼顶张开双臂,月光下,他的影子竟比身体大出三倍,像团活物般在地面爬动。
“他在引动阵法!“林小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见过这种术法——用活人怨气做引,将亡魂炼成傀儡。
果然,下一刻,所有亡魂突然停止撕咬,黑雾开始疯狂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