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墨这才发现,他道袍下的皮肤布满细密的符咒,每一道都泛着淡金色,像是用鲜血画在骨头上的。
陈长歌的乌木刀已染成赤金,刀光所过之处,亡魂发出尖啸,却又立刻被后面的怨魂补上,像团永远扑不灭的阴火。
三人背靠背站在祭坛中央。
林小墨能听见陈长歌的呼吸声,沉稳得像暮鼓;能看见青云子额角的汗滴,落在镇灵符上滋滋冒白烟;而她自己的斩阴刃,此刻正发出蜂鸣——这是驱邪刃感知到极强阴邪时的反应,十年了,她第一次握刀握得这么吃力。
“它在吸收祭坛的能量!“林小墨突然喊。
她注意到巨兽脚下的阴影里,有缕缕黑气正顺着祭坛的刻痕往上爬。
那些刻痕是她之前忽略的——青铜祭坛表面雕着九只衔尾玄鸟,此刻玄鸟的眼睛全变成了血红色,每只眼睛都在往巨兽体内输送黑雾。
陈长歌的刀势一顿:“沈家用义庄养魂,用祭坛聚灵,十年布局就为养这头怪物“
“反冲它!“林小墨的脑子突然转过弯来。
她想起三天前在沈家密室看到的古籍残页,上面画着祭坛的结构图,“祭坛的能量是双向的!
如果我能把输入的灵力倒转“
话音未落,巨兽的尾巴横扫而来。
那尾巴是无数条绞在一起的铁链,链上还挂着锈迹斑斑的锁魂钉。
陈长歌旋身挡在她面前,乌木刀与铁链相撞,火星四溅,他闷哼一声,左肩顿时渗出鲜血。
“撑住,我们还有机会。“他侧头低声说,血珠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像朵开得极艳的红梅。
林小墨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半月前在破庙避雨,陈长歌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当时他说“驱邪师的命比纸薄,但该护的人,总得护“。
此刻她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望着他背后翻涌的黑雾,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不是恐惧,是滚烫的、想要赢的念头。
“青云子!“她转身抓住道士的手腕,“如果我能控制祭坛的力量,你能帮我拖延时间吗?“
青云子的镇灵纹闪了闪,他盯着林小墨发颤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