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徽瑜的西暖阁烛火未熄。刘忠闪身入内,见她亦是腹部隆起,正对灯垂泪,手中一方素帕已被泪水浸透。
“夫人…”刘忠低唤。
羊徽瑜猛抬头,见是刘忠,泪落得更急:“将军!快走!太傅遗计歹毒,欲…欲借尔等项上人头,震慑朝野,为他司马氏铺路啊!”她悲声切切,“妾闻听…灵堂之下…已伏甲士数百…”
此言一出,更坐实了王元姬所示密令!刘忠心念电转:司马懿假死隐于幕后,以两郡为香饵,待蜀吴使者深信不疑接下文书,便是在天下面前坐实了交割。此时再暴起发难,诛杀来使,既可永占大义名分,又能铲除心腹之患,更可震慑吴蜀两国!好一条一石三鸟的绝户计!
“多谢夫人!”刘忠肃然一礼,“夫人身怀六甲,珍重万千!忠自有计较!”
他不敢再留,如一道青烟般遁出暖阁,反身便欲按原路潜回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