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阵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把药灌进去又吐了上来。
老大夫用勺子压住病人的舌根刺激吞咽,“灌!”
……
宋书意嘴里十分苦涩,下意识呢喃:“水,水……”
床边趴着的妇人立刻惊醒去倒水,一碗温水下肚,宋书意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三号床交钱拿药。”小护士公事公办道。
妇人温柔地擦去宋书意额头的汗珠,“囡囡宝不怕,妈去交钱,马上就回来。”
睡了许久,宋书意额角还是一跳一跳的疼,她强忍着睁开眼。
发黄掉皮的墙壁上书写着伟人语录,周围都是军绿色的铁床架子,或坐或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以及家属穿的衣服基本都是带补丁的,护士们戴着白帽子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她又望向窗外,陈旧古朴的石板路尘土飞扬,门诊楼里有喜气洋洋背着包裹往外走的,也有愁眉苦脸拖家带口往里进的。
宋书意有些懵,这是给她干哪来了?
她不由自主晃了晃脑袋,刺痛感反而让她更清醒了。
她穿越了。
前世宋书意只活到三十五岁,因为受够了跨国公司的勾心斗角,卡着限制年龄上岸了国考,花光积蓄买的三室一厅老破小也顺利交接。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平淡人生让她有些兴奋,大肆采购囤积各种用品,填充得满满当当的房子就是她全部的安全感。
高兴之余多喝了几瓶酒,没想到一觉醒来就穿越了,还把记忆穿丢了。
这次落水反而阴差阳错让她找回了前世的记忆,但也因为这样,宋书意回忆过往的十八年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不对啊,记忆中的那些人物怎么和这个年代对不上号啊。
她的记忆不可能出错。
好好好,穿越还穿出个平时时空,宋书意服气了。
周爱梅交完钱回来看到就是这样一幕,瘦弱的小姑娘楞楞地坐在病床上,平日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措和茫然。
她转身擦擦眼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