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背的共生株根须正顺着静脉微微发烫,那是神经接驳残留的灼痛——但比起这个,更让我心脏发紧的是屏幕中央的共振曲线。
“第三谐波峰值重叠了。”卢峰的声音带着电子音干扰,他正用镊子夹着半片焦黑的数据板残骸,在分子级显微镜下调整角度。
镜片上蒙着层薄汗,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世界树的能量频率和护盾算法的载波……完全嵌套。”
我手指无意识抠着控制台边缘,金属凹痕里还沾着尤里血画螺旋的碎屑。
前半夜在泄压阀通道看到的画面像倒带的录像:菌丝裹着汉斯的机械义肢解体,杰克引爆引力畸变器时扭曲的笑,还有赵博士防护面罩上斐波那契螺旋的水汽——那些纹路此刻正沿着全息屏边缘生长,和共振曲线的波峰完美重合。
“试试反向傅里叶变换。”我抓起桌上的量子笔,笔尖在空气中划出淡蓝光轨,“如果算法里的寄生指令是引导共振,那调整载波相位……”
通讯器突然发出蜂鸣,赵博士的脸从侧边屏幕挤进来。
她的实验室背景一片猩红,防护手套上沾着逆熵晶体的银粉:“我这边模拟了!频率偏移03赫兹就能切断耦合,但需要实时校准——”话音被电流杂音切断,再响起时她的声音突然尖锐,“等等,你们的数据链有生物电干扰!是不是……”
“赵博士?赵博士?”卢峰猛拍通讯器,屏幕闪了两下黑屏。
我盯着他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渗出几点淡蓝黏液,和汉斯义肢断口的分泌物一模一样。
“伊娃!”我转向角落的情报员。
她正蜷在转椅里,手指在六块全息屏间翻飞,栗色长发用战术发带束起,耳后贴着防监听的电磁贴片。
听见召唤,她头也不回地举起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张数据流截图:“凌晨两点,基地主系统会进入120秒的重启窗口。”她侧过脸,蓝眼睛在阴影里发亮,“防火墙会降到三级,电磁屏蔽网会出现07秒的间隙——足够突击队塞进去微型脉冲弹。”
我接过她抛来的数据芯片,指尖触到芯片表面细密的刻痕——那是她惯用的加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