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峰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两秒,投影切换成明天下午三点的中央公园地图。\"我查了杰克的行程,他每周三都会去公园喂鸽子。\"他推了推眼镜,\"路线固定,监控盲区在第三棵梧桐树下——\"
\"够了。\"奥利维亚转身拉开门,风卷着她的发尾扫过我的手背,\"如果他的枪对准你,我不会去收尸。\"门重重关上,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越来越远,像某种倒计时。
佐藤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上面画着棵歪歪扭扭的树,树根处写着\"世界树\",树枝上挂着\"杰克零点斯隆\"三个名字,最后用箭头指向\"绿火\"。\"我相信绿火。\"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抬头看向窗外。
荒漠的晨雾里,实验室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霞,像面巨大的镜子。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上面,身后是投影布上杰克的脸,重叠成某种模糊的轮廓——分不清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下午三点,中央公园第三棵梧桐树。\"我拿起马克笔在地图上圈出那个点,墨水渗进纸张的声音像心跳,\"卢峰,准备干扰器;伊恩,黑掉周围三个路口的监控;佐藤\"我顿了顿,\"带包鸽粮。\"
窗外的风突然卷起片枯叶,拍在玻璃上。
我望着那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想起昨夜零点的短信——\"你只是加速它的灭亡\"。
但此刻投影布上,杰克的照片正被晨光照亮,他左眉骨的伤疤泛着淡金,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或许,镜中倒影里藏着的,不只是危险。
地铁隧道的通风口漏下几缕天光,在铁轨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我蹲在锈迹斑斑的月台边缘,手表指针刚划过两点五十八分——比约定时间早了两分钟。
卢峰的登山包压得我肩膀发沉,里面装着信号干扰器和微型摄像头;伊恩靠在立柱后,黑色连帽衫兜帽压得很低,指节无意识地敲着大腿,那是他破译密码时的习惯动作;佐藤站在楼梯口,手里的牛皮纸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里面是给杰克准备的“见面礼”:两盒未拆封的鸽粮,和一把改装过的防狼电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