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猛地睁开眼，「什么问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这段录音被人动过手脚，」刘敏眼睛紧盯着屏幕，手指在不同的波形上滑动，「而且不止一次。」
云渺心脏猛地一跳，腕表的滴答声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刘敏指向显示屏上的波形图，「看到这些不自然的间隔了吗？正常说话不可能有这种规律的停顿。」
云渺凑近屏幕，那些她原本认为是录音设备不佳造成的细小杂音，现在看来全是人为剪辑的痕迹。
玻璃窗外，城市的灯火开始点亮，远处的高楼如同巨人般矗立在夜色中。会议室里的空调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冷气让云渺背脊一阵发凉。
「能还原原始内容吗？」云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刘敏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图像不断变化。「我试试，但不能保证完全还原。这种手法很复杂，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她反复调整参数，重放录音的不同片段，甚至戴上耳机仔细聆听每一个细微的声音。这过程持续了近二十分钟，云渺始终站在她身后，双手紧握成拳。
云渺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已深，城市的灯光在窗外闪烁，像是无数双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掏出口袋里那张褪色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和秦默的父亲站在一起，笑容灿烂。那是他们警校毕业的合影，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她想起秦默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想起他十年来暗中保护的痕迹，想起那本从未寄出的日记。他始终坚称父亲是无辜的，而她从未给过他解释的机会。
如果录音真的被篡改了这十年的恨，这十年的痛，这十年的分离，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会议室的灯光映在窗玻璃上，与外面的城市灯火交织在一起，模糊了现实与倒影的界限。
城市的灯火在她眼中变得模糊，被泪水染成了星辰般的光点。她记起十年前那个雨夜，秦默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伤痛。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云渺，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默的声音在记忆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