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后颈,雷纹里的冰蓝细纹仍在蠕动,像在提醒什么。
楚天已经走到门口,陈飞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胳膊上缠着校医室的白绷带,还举着根棒棒糖晃:“夜哥,我买了橘子味的,等会进图书馆分你——”
“闭嘴。”楚天头也不回,军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响。
图书馆的红砖墙在晨雾里泛着旧色。
林夜仰头望,门楣上“市立图书馆”五个鎏金大字有些褪色,石狮子的右爪绣球上,确实有道极浅的雷刻纹路,在晨光下若隐若现。
陈飞吸了吸鼻子:“有股子霉味……哎夜哥,你后颈怎么红了?”
林夜没答话。
他能感觉到,每往前一步,后颈的灼痛就强一分。
雷纹里的冰蓝细纹此刻像团活物,正沿着脊椎往心脏爬。
他伸手按住门把,金属的冷意透过掌心传来,门内突然响起“咔嗒”一声——是锁舌弹开的声音。
“有人在里面。”楚天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晨雾的静谧。
他抽出军刀,刀身映出三人紧绷的脸,“陈飞断后,林夜中间。”
推开门的瞬间,霉味裹着旧纸香扑面而来。
大厅空无一人,只有老式座钟在墙角“滴答”作响。
林夜的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声撞着雕花穹顶,惊得几只麻雀从天窗扑棱棱飞走。
他们沿着楼梯往下。
地下一层是古籍室,木架上的书蒙着灰;地下二层是资料库,铁皮柜整整齐齐排着;地下三层的门挂着“维修中”的牌子,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
“就是这里。”林夜的声音发哑。
后颈的灼痛已经变成灼烧,他能看见皮肤下的雷纹在跳动,冰蓝细纹正沿着血管往指尖钻。
楚天用军刀挑开锁,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光——是陈飞打亮了战术手电。
光束扫过墙面,林夜的呼吸猛地一滞:墙上刻满了和残卷里一样的阵图,而在阵图中央,一座青铜台静静立着。
青铜台表面爬满裂痕,裂痕里渗出暗红的血——不,是某种液体,在手电光下泛着妖异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