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安沉着脸呵斥:“若非你私下里乱嚼舌头,静初刚刚回京,有些事情怎么可能知道?”
听话听音,白陈氏当即便有些多心。
自己若是不惩罚白婆子,侯府会不会质疑,自家静姝日后也没有治理侯府的本事?
她略一沉吟:“虽说我们要宽以待人,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来人,将白婆子拖下去,给我杖责二十,教府里那些惯会欺上瞒下的奴才们瞧瞧。”
白婆子刚挨了白静初与池宴清两通打,现在又招惹了棍棒之灾,连声告饶与辩解。
静初已经被带出了重楼院。
沿路之上,府中下人指指点点,还有婆子不怀好意地凑上前,打听她这三年里的不堪遭遇。
“我听说那李公公手腕狠辣,床榻之上磨人的花样百出,什么点天灯,蛇缠腰,还有美人盂,你给我们说说,这都什么滋味儿?”
“她这一身肉皮儿就跟堆雪一般,人也是粉雕玉琢,我就不信李公公那色胚没过把手瘾。
她虽未经人事,这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肯定学了不少。毕竟,李公公以前可做过敬事房的催春官。”
“啥叫催春官?”有小婢女按捺不住好奇。
“你一个小丫头胡打听什么?”
“你瞧她这骨酥肉麻的劲儿,走一步抖三抖,今儿定是把宴世子伺候舒服了。想想宴世子多么风流清贵的人物,这桃子大小姐自己还没摘呢,反倒被她咬了一口。”
“嘁,你这么眼馋你咋不去呢?花柳病啊,可是要命的,到时候生一身的疮,鼻子都烂没了。”
众人七嘴八舌,肆无忌惮,静初被围在中央,满脸的木讷与懵懂。
自从她被塞进花轿,抬进李公公外宅的那一刻,就注定,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影。
更何况,今日自己又多了一个同样不堪的身份,试婚丫鬟。
幸好,乳娘李妈闻讯急匆匆地寻过来,轰赶那些多嘴饶舌的婆子。
“白妈妈今日对我家小姐不敬,现在正被夫人打板子呢。你们也莫如去瞧瞧,以下犯上的后果。”
众人撇嘴讥笑,纷纷散开。
李妈扭脸见到静初,立即湿了眼眶,声声“心肝”地叫着,上下打量,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