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裴府,裴砚之径直去了浴房。
仆役早已备好热水,蒸腾的热气中漂浮着安神的柏叶。他挥手屏退下人,修长的手指解开玄色锦袍的系带,衣衫一件件滑落,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腰腹线条凌厉分明,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爆发力。
浴桶中的水很热,他却觉得不够。
直到皮肤被烫得泛红,那股自灵堂起就萦绕不去的燥热依然盘踞在丹田。裴砚之闭目仰头,水珠顺着喉结滚落,恍惚间又看见那缕从麻布头巾中漏出的青丝,在素白颈侧蜿蜒如蛇,勾得人想伸手去拨弄。
他猛地睁眼,一把掀开旁边小几上的冷水壶。冰凉的井水当头浇下,激得他浑身一颤。可当水珠滑过胸膛时,他竟荒谬地想起温如璃指尖的温度。
“荒唐。“他低嗤一声,嗓音沙哑。
那是他的师母,恩师的未亡人。他裴砚之二十六年来杀伐果决,在战场上从无半分犹豫,在朝堂上更是冷血无情,何曾对哪个女人有过这样的反应?
可当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温如璃弯腰时衣领下滑的瞬间,那一线雪白肌肤如同暗夜中的闪电,劈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更糟的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那股从小腹窜起的燥热,让他险些在灵堂上失态。
裴砚之低头看着自己在冷水中依然精神的下身,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忽然明白为何这三日不敢去齐府吊唁,原来潜意识里早已知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诱惑。
浴房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世子,兵部送来急件。“是贴身护卫裴安的声音。
裴砚之嗓音低沉:“放在书房。“
“还有“裴安的声音透着犹豫,“齐府派人送来这个,说是夫人特意嘱咐的。“
裴砚之皱眉,随手扯过一件墨色寝衣披上,开门接过。那是一个素白锦囊,打开后是一小包药材和一张字条。字迹清秀工整:“知世子手伤,特备金疮药少许。亡夫生前常用,甚效。“
字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妾身孤弱,日后多有仰仗,望世子垂怜。“
裴砚之盯着那行字,眸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