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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薄刃劈开混沌,裴砚之在颅脑的钝痛中猛然睁眼。他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腹下血管突突跳动,记忆碎如檐角晃动的铜铃——回镇北王府赴宴的寒暄、策马归府时的心急如焚、月下那具温软的身子
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沉:他好像将人箍在怀中深吻,甚至说了要娶她的话。但那些触感太过缥缈,唇齿间的温热究竟是真实还是宿醉的幻梦,此刻竟比额角的疼痛更难辨明。
他翻身下榻,刚唤人伺候洗漱完毕,便听见裴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世子,齐夫人来送醒酒汤了。”
“让她进来。“裴砚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温如璃端着醒酒汤款步而入。她今日穿着淡青色薄纱裙,那衣料轻薄得仿佛晨雾,衬得她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腰间系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摆动,宛若春风中摇曳的柳枝。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光晕,恍若从水墨丹青中走出的绝代佳人,让人不禁想伸手,将那抹青影揽入怀中细细呵护。
“世子,趁热喝吧。“她将汤碗轻轻放在案几上,指尖在碗沿微微一顿,那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与青瓷碗相映成趣。
裴砚之端起碗,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脸上,试图从她平静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昨晚“他欲言又止,喉间干涩得厉害,“昨晚我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温如璃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淡淡阴翳,将眸中情绪尽数遮掩。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纹,心想他醉得那样厉害,想必连自己说过要娶亲的话都记不清了。这样也好,省得彼此尴尬。
“世子昨夜醉得厉害,“她声音轻缓,似檐角融化的雪水,“什么都没说便险些倒在妾身身上,多亏裴安及时搀扶,才将您送回寝室。“
那动情的吻和娶她的那番话果然只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