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低笑,指尖擦过她扣弦的手指:“聪明。“他突然松开手,羽箭“嗖“地离弦,竟将靶心前一箭劈成两半,“不过证据还不够。“
那笑声震得她脊背发麻。沈知微转身欲逃,却不慎踩到箭筒。赫连翊长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太近了,近得让她想起梦里他也是这样抵着她,说“沈将军的腰,比弓箭更让人想弯“。
“放开!“她挣扎着要起身,声音却软得不像话。她该恨他的轻浮,可为何此刻想起的竟是裴砚之永远克制的守礼,那个她仰望了十年的青梅竹马,为何从不曾让她这般心慌?
赫连翊扣住她后颈,鼻尖抵着她眉心:“沈将军昨日为何躲我?“
沈知微一时语塞。她怎能承认那个吻夜夜入梦,更不敢说今晨对镜梳妆时,指尖竟不自觉地描摹着被他咬过的唇珠。
“我军务繁忙。“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赫连翊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这是惩罚。“低沉的嗓音裹挟着灼热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未等她回神,男人已大笑着松开钳制,玄色披风在转身时划出凌厉的弧度。
庭前梨花簌簌而落。沈知微怔立原地,指尖轻颤着抚上微麻的唇瓣。那抹西域龙涎香与铁锈交织的气息,随着飘零的花瓣渐渐消散在暮色里。
同一缕暮色穿过裴府书房的雕花窗棂,在青玉案上投下斑驳光影。
裴砚之盯着案上拼合完整的玉佩,眸光渐深。玉背刻着“漕运司令“四字,正是当年温明德执掌漕运的印信。若真如温如璃所言,案发时此物早已不在温明德手中
“世子“
温如璃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轻软得像羽毛扫过耳廓。裴砚之抬眸,见她换了身藕荷色寝衣,发梢还滴着水,整个人像朵雨后的栀子,干净又柔软。
“你怎么来了?“他嗓音低哑,目光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腕间——那里被三皇子捏出的淤痕还未消。
温如璃点头,缓步走近:“多谢世子今日相助。“她指尖轻抚玉佩,“这就是家父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