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之充耳不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月色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镀了层寒霜,抱着她的手臂却稳如磐石,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沈将军,师母受惊,我先送她回府,劳烦善后。“话音未落已纵身上马,墨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转眼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沈知微会意颔首,目送他们远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斑驳的旧绸。她与裴砚之自幼相识,却从未见他为谁这般失态——想必是将满腔柔情都付与了那位小师母。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面颊,她心底蓦地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涩意。
赫连翊负手而来,恰见沈知微怔怔望着裴砚之远去的尘烟。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方才与裴砚之交谈时的肃穆神色顷刻消散。薄唇勾起的那抹笑,恰似新月破云,直直撞进沈知微的视线。“原想着当回护花使者“
他嗓音里噙着懒散的笑意,目光却灼热得能将人融化,“没想到沈将军这般英姿飒爽,倒叫我“尾音故意拖长,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腰间的鹰笛,“想当被保护的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