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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内，灯火如昼。
温如璃随裴砚之入席，她忽然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那些视线如针般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轻蔑，更有男人们令人作呕的打量，黏腻得仿佛要透过衣衫舔舐她的肌肤。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锦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丝绸料子在掌心皱成一团。
“别怕。“裴砚之突然低语，温热掌心虚扶在她后腰，“有我在。“
这一扶如烙铁熨烫，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惊人的热度。温如璃耳根发烫，忽然瞥见三皇子裴景炎正与赵泉交头接耳，目光阴鸷如毒蛇。
“砚之。“太子裴景昭举杯走近，目光在温如璃身上打了个转，“齐夫人今日很是明艳。“
裴砚之侧身挡住太子视线：“皇祖母赏的衣裳，师母不敢违命。“
酒过三巡，宫娥们鱼贯而入，捧上缠着五彩丝的角黍。温如璃正欲取用，忽见三皇子离席向偏殿走去，跟在后面的赵泉袖中隐约露出半截卷轴。
“世子“她轻扯裴砚之袖角。
裴砚之眯眼，突然握住她的手：“你在这等着。“指尖在她掌心轻划三下——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温如璃乖顺点头，却在裴砚之离席后悄然跟上。穿过回廊时，她听见三皇子阴冷的声音从前面亭子传来：
“那柳明慧“
娘亲？她还活着？温如璃浑身血液骤然凝固，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她正欲后退，脚下却猝然踩断一截枯枝——
“谁？“
三皇子厉喝传来。温如璃转身欲逃，却被一股大力拽入假山缝隙。
裴砚之将温如璃抵在假山石壁上，玄色蟒袍将她完全笼罩。山石棱角硌得她后背生疼，却不及眼前男人眼中翻涌的怒意来得摄人。
他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后：“不是让你等着？“
“世子“温如璃轻唤，耳尖被他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顿时泛起薄红。
“闭嘴。“裴砚之拇指重重碾过她唇上朱砂，声音压得极低，“你可知若被三皇子发现“
温如璃仰脸，假山缝隙透进的光斑在她睫毛上跳跃：“世子…要罚妾身吗？“
裴砚之呼吸一滞。她仰头的动作让衣领微敞，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