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的声音比秋风还要凉薄。她转身欲走,腕间玉镯却突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裴砚之箭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军人的力道让沈昭微微蹙眉,但她没有挣脱。两人之间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擦过裴砚之紧绷的下颌线。
\"这枚玉镯,\"裴砚之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嘶哑,\"内壁刻着"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是你二十岁生辰时,我亲手为你戴上的。\"
沈昭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终于抬眼直视裴砚之,眸中似有千年寒冰:\"裴侍卫好记性。可惜大周已亡千年,这里没有什么陛下,只有清华新生沈昭。\"
\"知白\"裴砚之的手指微微发抖,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他想问她是如何活过这千年光阴,想问那场宫变后她去了哪里,更想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年在梅林下的誓言。
沈昭却突然抽回手,玉镯与玉佩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传来学生们的笑闹声,现代校园的喧嚣将两人从回忆中拉回。
\"国防科技大学的裴砚之同学,\"沈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不只是个普通交换生吧?\"
裴砚之眼神一凛。没等他回答,沈昭已转身走向图书馆:\"今晚七点,国学社招新。若想知道答案,带上你的诚意来。\"
她的背影挺直如松,很快消失在玻璃门后。裴砚之站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玉镯的凉意。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龙凤佩,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在玉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千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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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系资料室里,周明远正在翻阅本届新生的档案。沈昭的资料出奇地简单:十六岁,南方某小城重点中学毕业,父母双亡,由外祖母抚养长大。高考文科全省第三,尤其历史科目接近满分。
\"太干净了\"周明远喃喃自语。他点开电脑中的一个加密文件夹,调出一幅古画扫描件——北宋宫廷画师所作的《女帝临朝图》。画中年轻的女帝沈知白端坐龙椅,眉目如画,不怒自威。
周明远将画中女帝的面容与今天见到的沈昭反复比对,心跳逐渐加速。虽然相隔千年,但那眉宇间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