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门禁系统传来轻微的解锁声。沈昭几乎是立刻抬起头,目光投向入口。
裴砚之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那身染血的作战服,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和同色系的战术长裤,外面随意披了件黑色的夹克。但浴血厮杀后的痕迹却无法完全掩盖。他脸上那道被沙石划破的细小伤口已经结痂,像一道暗红的刻痕,斜斜挂在眉骨下方。更明显的是他的行动,腰腹间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僵硬,脸色在安全屋冷白的灯光下,透出一种失血后的苍白,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只是眼底深处布满了疲惫的血丝,如同蛛网缠绕。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桌前的沈昭,确认她安然无恙,紧绷的下颌线条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她面前那张放大的扫描图上,幽蓝的密文瞬间攫住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伤怎么样?”沈昭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目光飞快地扫过他苍白的脸和僵硬的腰腹位置。
“皮外伤,处理过了。”裴砚之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长途奔袭后的干涩。他走到桌前,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那些幽蓝的字迹上,眉头瞬间拧紧,“这就是……你发现的?”
“对,倦勤斋通景画夹层里的。多光谱扫描才显形。”沈昭点头,将那张扫描图向他推近一些,“字迹极其古拙,内容……匪夷所思。”
裴砚之俯身,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冰凉的图纸表面,指尖停留在那几个反复出现、令人心悸的关键词上:“天机枢…三器…定窑白釉孩儿枕…锁钥…归藏…山河易…” 他低声念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指向时空穿越?就凭这个?” 他的语气带着军人惯有的、对超自然力量的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