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窑孩儿枕……”裴砚之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锁得更深。他想起了电话里对沈昭的警告——“尤其是任何看起来像‘古物’的!”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没错。”沈昭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她调出另一份档案资料,投影在旁边的屏幕上,“就在今天下午,我扫描出密文后不到两小时,故宫保卫处上报了一起异常事件。陶瓷馆的安保监控系统,在例行维护期间,出现了一段极其短暂、几乎无法被察觉的信号干扰,时长仅17秒。同时,红外动态捕捉仪记录到一个极其模糊、几乎与环境温度完全融为一体的热源影子,在放置孩儿枕的展柜前停留了03秒。没有触发任何物理报警装置,展柜也完好无损。保卫处初步判定是系统偶发故障或微小飞虫干扰。”
沈昭的指尖敲了敲屏幕上那个几乎难以辨识的、扭曲的浅红色轮廓:“03秒……能在故宫最顶级的安保系统下留下如此轻微痕迹,又精准地锁定孩儿枕……这绝不是巧合!裴砚之,有人知道了!而且动作快得超乎想象!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已经对第一件‘器’出手了!”
安全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精密仪器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如同紧张的心跳。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沈昭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些幽蓝的字迹上,尤其是那古拙的字体笔锋。一种无法遏制的战栗感再次袭来。她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颤抖,轻轻抚过扫描图上那“山河易”三个字。
“裴砚之……”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如同风中飘摇的烛火,“这字迹……我总觉得……它不只是一个冰冷的线索……它……它好像……有温度……”
她的指尖停留在那“山”字的最后一笔,那笔锋苍劲孤拔,力透纸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与决绝。
“每次看到它……尤其是这一笔……”沈昭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在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