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五月的北京忽晴忽雨。沈昭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显微镜下的疟原虫样本已经观察了整整六个小时。她伸手去拿咖啡杯,却发现早已见底,杯底残留的咖啡渍勾勒出奇怪的纹路,像极了她梦中见过的某种古老符文。
\"沈博士,数据出来了!\"林小雨几乎是撞开了实验室的门,马尾辫因为奔跑而散乱,\"奇迹!简直是奇迹!\"
沈昭接过那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报告,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一阵奇异的电流感顺着指尖窜上脊背。第三页上的折线图呈现出完美的下降曲线,那是她十年来梦寐以求的结果。
\"987\"她轻声念出这个数字,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产生微弱的回声。这个数字背后是无数个不眠之夜——在云南深山采集样本时被蚂蟥咬得双腿流血,在岭南村落追踪病例时险些坠崖,还有那些被同行嗤笑的时刻,他们称她为\"中医妄想症患者\"。
林小雨兴奋地转着圈:\"世卫组织的布朗博士连发三封邮件,说这是近十年抗疟药物的最大突破!非洲那边\"
沈昭突然抬手示意她安静。窗外,一只通体碧绿的纺织娘落在窗台上,透明的翅膀轻轻颤动。这种昆虫在北京极为罕见,而沈昭清楚地记得,在药谷的竹屋前,每到初夏就会有成群的纺织娘在暮色中鸣叫。
\"您怎么了?\"林小雨困惑地问。
沈昭回过神,发现报告单边缘已经被自己捏出了褶皱。\"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故人。\"她小心地抚平纸张,\"通知团队晚上七点开会,另外\"她犹豫片刻,\"帮我联系裴将军。\"
等林小雨离开,沈昭从白大褂口袋里取出那枚随身携带的青铜印章。印章底部刻着\"知白\"二字,是前世她在翰林图画院时所用。指腹摩挲过凹凸的刻痕时,一些记忆碎片突然闪现:汴京城的初雪,裴砚之铠甲上的冰晶,还有他递来的那杯温热的屠苏酒
手机铃声打断了回忆。屏幕上显示\"裴砚之\"三个字,接通后却是一个陌生男声:\"沈博士,我是周毅。将军正在参加紧急会议,他让我转告您,明天世卫组织的会议可能有变数。\"
沈昭的心突然悬了起来:\"什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