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听急了——胡大可是她怡红院的大金主,若进去了不仅少了收入,说不定还要被拖累。\"唉,各位老爷,有话慢慢说。玉京姑娘受了惊吓,不如让她梳洗之后给各位陪酒。都不是什么大事,去前厅喝杯酒如何?\"老鸨满脸堆笑地和稀泥。这半夜三更,陈云峤带人来小院,目的不言自明。
胡大被点醒,忙点头哈腰:\"是小人的不是!我愿买下玉京姑娘送给大人,只求大人高抬贵手,就当放个屁把小人放了吧。\"
陈云峤还板着脸,但神情已缓和了些。县尉见目的将达,也不再端着——胡大身后的晋商团和九江言家,他都不想得罪,便点头同意。
芳丫头待他们出去,忙进来帮睐娘梳洗。\"真是惊险!姑娘好厉害!\"芳丫头佩服地上前服侍。
\"不过是不肯放弃希望罢了!芳丫头,你要记得:任何时候再难也别放弃希望。我死过几回才明白这道理。再者技多不压身,我懂点医术,用指甲尖刺他笑穴、麻穴,才让他不能得逞。\"睐娘微笑道。
芳丫头连连点头:\"以后我也要像姑娘这样的人!\"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快些,我还要去前厅,这是难得的机会,我要为我们赎身。他们若散了就可惜了。\"睐娘急声催促换衣梳妆。
\"姑娘急什么?今晚定能了却心愿。\"芳丫头不解。
睐娘嘻嘻一笑,自己将头发随手拢了个低髻,风风火火往前厅跑。芳丫头在后追喊:\"小姐慢些!\"她从小缠足,不似睐娘天足,根本追不上。
老鸨让人整好酒菜——怡红院厨子本就夜间当值,很快备齐。睐娘跑进前厅时,正见胡大换了衣裳给县尉敬酒。如今把柄在人手,不得不低头。
\"胡大,你让陈大人高兴了,这事我就当没见过。\"县尉不接胡大的酒——他不过是想攀陈云峤的关系,这人情要做足。
胡大又忙给陈云峤敬酒:\"小人该死!玉京姑娘与大人郎才女貌,是小人猪油蒙心干了混账事。我愿出五百两买下玉京姑娘赠予大人红袖添香。求大人成全这桩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