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楼下的纷扰与他全不相干。
李世民搭在膝上的手一顿,却突然又放松了些。
想也没想便顺着赵牧的话,鼻端轻轻嗅了嗅,沉稳且认真异常道:“香气清冽悠远,确是好香。”
可紧接着,这老家伙却突然伸手,将赵牧刚刚倒满的酒杯拿了过来,还一口给干了!
完了还仿佛煞有介事琢磨着其中滋味似的问道:“只是小郎君杯中这酒……似乎也压不住楼下的吵闹?”
话题被不着痕迹地又带了回来
嘿这老头儿有点儿不对劲啊!
还跟自己打起了言语机锋?
也不去在意这老头抢自己酒喝,赵牧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小几边缘,眼中却闪过一抹玩味的光泽问道:“吵闹这世间又有哪里不吵?”
“是东市西市的讨价还价不吵?”
“还是朱雀大街的车马喧嚣不吵?”
“老丈难道只听得到这勾栏中的喧嚣沸腾?”
赵牧一语带双关,目光却在两人脸上再次轻轻扫过。
只是那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却让李二心中不爽至极。
但明白自己此行目的他,只能强压着。
这下倒是让他嘴角不禁有些抽搐着
赵牧却是不管不顾继续说道:“依我看来,有些地方看着清净,可底下却早已是暗流涌动,那才叫真正的吵,吵得人心烦意乱,不得安生!
这话说得云山雾罩,但却明显隐隐指向朝堂纷争。
“小郎君此言倒是有趣,老夫久居长安,所见不过市井百态。”李世民面色如常放下酒杯,仿佛没听出弦外之音,只顺着那个吵字继续问道:“依你之见,这长安城近日最沸扬的吵,又根源何在?”
“可是真如坊间所言,是那贵人行止失当,伤了礼法体面?”
李二语气极为平淡,反倒像个忧心世风的老儒,将冠冕狎妓这件核心事件,用贵人行止失当轻轻点出,试探起了赵牧的反应。
一旁不语的长孙无忌闻言也是眼皮一跳,藏在几案底下的手微微攥紧了,心中更是起默念赵小郎君莫要胡言乱语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