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用镊子小心夹起伞柄——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包括死者自己的。
“她戴手套了?”赵诚皱眉。
“没有。”程望回答。
众人一怔。
没有手套,却没有指纹,伞柄擦拭得干干净净。这就说明,这把伞——
“是别人放到她手里的。”程望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百叶帘一角,“窗户锁死,没有撬痕;空调运转正常,温度设在24度。说明死者在案发前精神状态正常。”
他转身,目光落在一旁文件柜角落,一块深色地毯上。那块地毯略显皱折,好像刚被人重压过。
“法医,把地毯掀起来。”
地毯下面露出一块玻璃碎片,边角尖锐,泛着光。赵诚凑近一看,“是……碎眼镜?”
程望拿起那块碎片,与桌上一副完整眼镜对比,“不是死者的。这副镜片没有任何油脂或指纹,甚至还有洗涤水渍残留。说明刚清洗不久。”
这时,法医助手快步跑来递来一个塑料袋:“程队,厕所的垃圾桶里发现这个——”
程望接过一看,是一只撕开的胶囊包装袋,还有数枚溶解残渣。
他轻声说:“凶手把药粉倒进热茶里。”
赵诚脸色一变:“但她的杯子里——”
“没有异味,说明是无味药物。配合雨夜、反锁门、消除指纹、替死者伪造自杀现场……凶手有明确作案步骤,且心理素质极强。”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弹窗——
“李律师,今晚十一点,旧城区安和路见。”
署名:l。
程望盯着那封未删除的对话记录,若有所思。
“十一点,她还有会面约?可监控记录她从十点后就未曾离开。”
他迅速调取李文静最近两周的通话记录与访客登记,筛查出一个频繁出现的名字:“梁致远。”
梁致远,男,34岁,曾是李文静的大学同学,现为自由撰稿人,去年因一起版权官司与李文静重逢。通话记录显示,两人近一个月联系频繁,最后一次通话正是案发当晚9:47,通话时间长达十一分钟。
“把他带回来。”程望道,“他很可能是钥匙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