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干净整洁,几乎没有打斗痕迹。程望目光在细节上游移,注意到沙发靠背上的浅红印迹——像是被血手擦过,却不是明显的打斗场景。厨房内光线昏暗,地上大片血迹蜿蜒而出,一名中年女子仰躺在地,后脑破裂,双眼睁开,表情带着极度的惊恐与痛苦。
“死者,女性,初判三十五岁左右,颅骨粉碎性骨折,凶器疑似重物钝击,造成颅内出血死亡。”法医方仪蹲在尸体旁,小声道,“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现场初步看没有拖动尸体的迹象,凶手应该是一击致命,或数击迅速造成致命伤。”
“有没有挣扎痕迹?”
“无明显搏斗迹象,指甲内未见皮屑,衣物整齐,说明事发突然。”
“受害人身份?”
陈斌递来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叫梁蕙,1988年生,家庭主妇,丈夫赵礼军,在外企做高管,常驻苏州,但近期回江州据说处理房产。”
“孩子呢?”
“暂时在邻居家,被我们带去心理疏导室,暂时情绪稳定,但不敢说话。”
程望点头,“先查丈夫赵礼军。车牌?”
“黑色别克,车主登记为赵礼军本人,刚刚物业说昨晚十点回的家。”
“调取小区进出记录,查昨晚十点到今早八点之间的所有人员出入信息和车辆登记。”
“是。”
程望转身看向屋内,这栋别墅过于整洁,像是有人刻意收拾过,但厨房血迹混乱,显然不是临时作案。
“她死前在干什么?”
“冰箱开着,砧板上有蔬菜,应该在准备早餐。”法医接话,“但是未发现她的手机,厨房、客厅都没见到,孩子也没拿。”
“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很可能。”
陈斌皱眉,“可如果是丈夫行凶,他为什么不逃?孩子的证词说‘爸爸打死了妈妈’,他为什么不藏尸,甚至都没带孩子走?”
程望低声道:“他也许没来得及,或者——他根本不是凶手。”
“你怀疑伪证?”
“这孩子七岁,能表达‘打死了’,不是听来的,而是看来的。”程望的眼神落在厨房地板的水迹上,“如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