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直接跟陛下说?”
“陛下正在兴头上,臣,臣不敢说。”陆良道。
我飞快披上披风,去见赵玄郎。
赵玄郎还在安平观前练剑,虎虎生风。
见我来,他收了剑,道:“今日二弟请了云贵名医来,吃了云贵名医的药,我好多了。明日,让德芳把折子送到山上来。走,我同你歇息去。”
他觉得他好了,想展示给我看。
可陆良早就说了,他现在这样的身体,同房宛如催命。他早已不能做这样的事了。
他拉我的手,我道:“什么云贵名医,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我已命人将他关押起来,严刑拷打,审问何人指使。一经查出,都应杖毙。”
“你在说什么?”赵玄郎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与他对视:“国师已经把你的身体状况告诉你了。你应该很明白才对。怎么还天真地相信你能重返壮年?”
赵玄郎一霎时非常愤怒,喝命左右:“去,把道长请回来。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对道长用刑!”
他太渴盼康健。
太惧怕无能为力的感觉。
可我不想让他跌入深渊。
我不能看着他凄惨死去。
我忽而抱住他,泪落两行:“老赵,你走的时候,我同你一起走,你不是孤独的。我一直陪着你。你不必那么恐惧。生老病死,四时有序,没事的。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赵玄郎后退,我险些跌倒。
“你为什么不想看到我好起来?难道曾经的念想,都是我的幻觉?贤妃,你不是我幻象里那个人。那个人对我情深似海。她绝不会看着我病痛交加。她希望我好。”赵玄郎悲伤道。
我非常难过:“老赵,普天之下,我最希望你好。真的。”
“那你就别管我了!”他说着,命人快马下山,将几个心腹大臣都喊来山上。他要主持朝政。
他信任自己的弟弟。
他把老道的药,当成救赎。
他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