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跪在榻边。
焦继勋咽了气。
丧礼之上,萧燕燕披长孝,守的是儿媳该守的丧。
这是她对焦子辰的情意。
我去焦府,焦子辰道:“娘娘,焦家倒了。多谢您能来。”
我道:“子辰,焦家没有倒。有朝一日,你一定能东山再起。”
焦子辰给我磕了三个头:“多谢娘娘。”
我来到焦玉儿从前的闺房中。
闺房书香气满满,想着焦玉儿从前是那么知书达理,那么温婉贤淑,不由得伏案痛哭。
天底下难有这样通达的儿媳。
德芳在玉儿走后,像变了个人。
神情木木的。
成天画画,画焦玉儿。
喜悦的焦玉儿,流泪的焦玉儿,沉思的焦玉儿……
林妙陪着他,给他研墨、裁纸。
十月,林妙到了临盆之期。
她肚子大得像是一个圆圆的球。
越是接近产期,她越是愁眉不展。
我几次去东宫,都看到她怔怔地坐在窗边,皱眉苦想。
十月初七晚上,我哄睡了荣庆,对镜卸钗环。
梅心进来,道:“娘娘,东宫的林宝林,来了。”
我想了想:“让她进来吧。”
林宝林一手托着腰,一手提着一个小竹篮进来。
她要行礼,我道:“你身子这么沉,不用跪。夜已深了,你来做甚?”
她哭着瘫坐在地,抱着肚子:“求娘娘保我孩儿。”
“你这话说得倒奇。你的孩儿是皇孙,陛下万分期待。何用本宫来保?太子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祸及皇孙。”我道。
她从竹篮里拿出一把豆子,道:“妾身产子之时,就是旁人煮豆之日。旁人不想让太子有子嗣。”
她用豆子暗示我,有人相煎太急,要害亲人。
我道:“你何不去告诉陛下?”
她惧怕地摇头:“不,不,妾身不能,真的不能……妾身宁死也不能说……”
我盯着她:“太子妃之死,与你有无干系?”
她沉默。
“你怀着德芳的孩子,为何还要害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