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脸蛋圆圆的,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沾着点泥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褂子,头上戴着一些华丽的头饰,有些不像是乡野中的孩子。
见他看过来,小女孩似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脑袋,但那双大眼睛里的好奇却更浓了。
“你……醒了?”小女孩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点奶气。
梁沐云喉咙干得冒烟,想说话,却只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他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在这简陋的茅屋里,像一道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些许身体的冰冷和心中的阴霾。
他努力扯出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笑容,尽管这个动作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这是哪儿?”
小女孩看到他的“怪表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地小声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细密的小白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似乎觉得这个浑身是伤的大哥哥没那么可怕了。
“苡萍,别吵着客人。”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梁沐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身形佝偻但眼神却异常清亮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陶碗。
他走到床边,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在梁沐云脸上仔细扫视着,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凝重。
“小伙子,命挺硬啊。”老者将陶碗放在床边一个破旧的木墩上,里面是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苦味的药汁,“老头子我在河边捡柴火,看你半死不活地漂在那儿,就给拖回来了。啧啧,这一身伤,跟被十几头野猪拱过似的。”
他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语气却显得很平常。
这口音,好像在哪儿听过,京城瑞宁吗?
“这里是京城瑞宁吗?”梁沐云有些头疼的问道。
“不,这里离京城还有百里之远,是赵州地界。”老者有些惊奇的看向梁沐云,“莫非你听得出我是京城口音?”
梁沐云想撑起身先道谢,却被老者按住了肩膀:“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