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木料,沉甸甸的质感带着岁月的厚重。指甲用力掐下,只留下浅浅白痕。“多少钱?”
“猎户不要钱,”主管擦着额头的汗,“但要咱们战后保他村子十年太平。”
“答应他!”我将木料狠狠砸在案上,“明日起,所有船只龙骨必须用雷击木!就算拆了我的书房梁柱”话音未落,厅外传来木料装卸的号子声,混着暴雨,震得人热血沸腾。
(动工场景扩展)
第七日卯时,东湾工地。
我握着刻有“镇海”二字的铜锤,望着潮水线处密密麻麻的人影。三百工匠分成三班,火把连成赤色长龙。阿蛮正挥舞令旗调度石料,楚红袖踩着泥泞监督营帐搭建,王五蹲在沙地上反复测算桩基角度。
当第一根雷击木桩没入海底,孙九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他卷起裤腿,赤脚踩进冰冷的海水,亲自校正桩位。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我看见他后颈蜿蜒的旧疤,像极了战船开裂的龙骨。
“开——工——”
随着震天的号子,万千星火在雨幕中迸发。远处海面上,敌舰的黑影若隐若现,而我们的船厂,正从泥泞与波涛中,一点点生长出钢铁的脊梁。